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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一年,我有80天是在出差。这80天中,有大约整整10天(也就是240个小时),我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等飞机。一个结果是,去年自己80%的酒精消费和50%的电影大概都是在飞机上发生的。当然,这么大的比例主要是因为分母比较小。后来看了乔治克鲁尼的Up In the Air,觉得自己这点旅行实在什么都算不上。  

不过,我一年飞行的距离还是至少够绕地球三圈了,攒的里程也足够让我和谷主换两张往返中国的机票,或者我以为能够换两张往返机票。

直到,我真的准备去换免费的机票时,我才发现没那么容易。或是时间受限制,要是想不受限制,那就得额外出大价钱。我理论上还是那种金卡会员,就是航空公司给你提供各种让你感觉良好,但对他们的成本很小服务的会员,比如说优先登机,可以多带行李并且保证你的行李最早出来,可以免费使用机场的休息室,然后你给他们打电话,一个活人会在几分钟内跟你说话而不是让机器消遣你半个小时再有活人跟你说话等等。但这丝毫不增加我用里程,换回航空公司承诺的免费机票的机率。  

后来,我看到了上个星期《华尔街日报》上的一篇报道,报道的大意很简单:如果你真的想用里程在主要的航空公司上换回免费机票,那,好吧,祝你好运。因为,绝大多数大的航空公司,已经严格的压缩了这样免费座位的数量,而且他们欠了太多的里程(比如说打包把里程卖给信用卡公司,然后信用卡公司用航空公司的里程作为奖励给持卡人,以鼓励持卡人多用卡),所以结果自然是有太多的里程追逐太少的座位。于是,不管怎么包装,航空公司能做的大概只能是:赖掉。当然,没有航空公司会直接赖债,而是会用各种隐性的措施,比如说附加各种费用或者让你很难能找到座位。  

很吃惊吗?一点也不。从家庭,到航空公司到一个国家,似乎都有同样的倾向:借过头债,然后赖掉。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惩罚一个家庭是相对容易的,惩罚一个航空公司或者一个国家是相对难的(哪个更难,我不是很清楚)。所以,从概率上说,大概国家或者航空公司赖债的概率要比家庭赖债的概率大多了。至少,如果你看过Reinhart和Rogoff的《This Time is Different》,你就会发现,只有极少数的国家在赖债这件事情上是很干净的,航空公司积里程还是一件相对新的事情,根据Wiki,才30年的历史,所以大规模的赖债,估计次数还不会很多,我们正在经历的,也许是史上第一次(我不知道,瞎猜的)。  

这个世界,有时候黄世仁和杨白劳确实是颠倒的。 

所以,我想大声说:好运,债主们*。  

*包括欧元区的债主们和美国的债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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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凯

郭凯

136篇文章 11年前更新

专注于中国和新兴市场国家问题的经济学者,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专业方向为国际金融和中国经济。 如需转载本博客的任何文章(部分或者整体),请遵循以下原则: 1. 个人转载:只要注明出处,给出链接,且不对文章进行改变原意的修改,可以随意转载。 2. 任何不以盈利为目的的网站,论坛等公共媒体:只要注明出处,给出链接,且不对文章进行改变原意的修改,可以随意转载。但转载后,务必留言告知本人,并且本人保留对所转文章的所有权利,包含要求删除和修改所转文章的权利。 3. 任何其它媒体(包含所有以盈利为目的的网站和媒体):严禁任何未经本人允许的转载。并且,一般的预期是这样的转载需要支付稿费或者向本人指定的慈善机构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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